今天
在江西省上饶市广丰区湖丰镇桥头村,一片占地380亩的马家柚基地正迎来丰收季。金黄的果实挂满枝头,员工们穿梭其间熟练采摘,不远处沁园休闲山庄的游客正举着手机拍摄田园风光。这个由村支书徐亚钦带领的亿佳种养专业合作社,用15年的时间从传统农业转型为集种植、旅游、研学于一体的现代生态农业综合体,成为当地乡村振兴的生动注脚。2025年12月5日,我们一行前往沁园山庄,实地探访这座神奇的基地。【详细】
2025-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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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风骨赤子魂,英雄传奇筑丰碑
———作家李广畅寻访许世友上将革命历程纪实

“许世友将军是一个具有特殊性格、特殊经历、特殊贡献的特殊人物”——王震将军这样评价说。的确,他是一位在中国革命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人物。他的一生极富传奇色彩!他是中共八届侯补委员,九届、十届、十一届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他是我创作《中国的红色密码》系列文章欲望最强烈的一个题材。
作为一名穿过多载军装、亲历过南疆烽火的作家,我踏遍将军战斗过的土地,从嵩山少林的青石板路到胶东半岛的烽火硝烟,从济南城头的弹痕残壁到南京军区的练兵场,更循着志愿军的足迹踏上朝鲜半岛的三千里江山。循着时光的足迹,我追寻许世友上将那充满铁血与柔情的传奇人生,而电视剧《上将许世友》里那些鲜活的镜头,总与我眼前的旧址、遗物重叠,更有许多未被荧屏收录的轶事与秘辛,让历史的温度透过荧屏与岁月,直直撞进心底。每一处摩挲过的碑刻、每一件沾染过硝烟的旧物,都在诉说着这位少林将军、茅台将军的忠勇与赤诚,也让我这个老兵作家的胸腔里,翻涌着睹物思人的感慨与怀想。

第一章 少林破壁:少年侠骨出嵩山
豫南新县的炊烟,总缠绕着嵩山的云雾。1913年,8岁的许世友因家贫入少林寺为僧,法号“永祥”。在寺中八年,他每日闻鸡起舞,单手倒立一撑便是三个时辰,铁砂掌插练千百次,磨破皮肉结疤再练,掌心的厚茧结了一层又一层。我站在嵩山少林寺的山门前,抚摸着历经百年的石板路,指尖触到的凹凸纹路,恰如剧中少年许世友磨出的拳印,耳畔似乎能听见棍棒破空的呼啸,混着清晨的钟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电视剧里有一个镜头让我记忆犹新:16岁的许世友探家,撞见地主家丁毒打兄长,他怒从心头起,少林功夫倾泻而出,竟不慎将恶奴击毙。为避祸,他遵从师命“打出山门”——这是少林寺的规矩,凡俗家弟子要下山,需闯过四门列阵的考验。剧中,一百多名师兄师弟分守东西南北四门,木人桩林立,弓矢暗藏,许世友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左挡右挑、滚扑腾跃,凭着一身硬功与必死之心,在师父暗中放行的眼神里,闯出了那扇朱红山门。临行前,师父赠他二十块大洋,拍着他的肩膀叮嘱:“莫以功夫夺命,莫违侠义本心。”这话,成了他一生的行为准则。

离寺返乡后,许世友未及尽孝,便因失手打死欺压乡邻的恶霸,被迫踏上逃亡之路。1924年,他辗转投奔吴佩孚的部队,从底层士兵做到连长,却愈发看不惯旧军队克扣军饷、抢掠民财的腐败行径。迷茫之际,他结识了秘密从事革命活动的同乡胡德魁——这位 1926 年就加入共产党的战友,常悄悄与他谈及“打土豪分田地”的理想,说有支叫“红军”的队伍,专为穷人打天下。胡德魁的话像一道光,照进他混沌的生活,让他萌生了脱离旧军队的念头。
1927年,大革命失败,白色恐怖笼罩全国。许世友毅然弃职回乡,于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这年11月,黄麻起义的枪声划破夜空,他带领乡邻组成自卫联队参加战斗,虽未担任“炮队队长”,却凭着少林硬功在前线冲锋陷阵,手舞大刀斩杀敌人,很快在红军中崭露头角。起义失利后,他冒死潜回新县许家洼的故居,院中老槐树的枝干已被岁月刻出沟壑。昏黄油灯下,母亲正缝补破衣,妻子朱锡明默默为他准备干粮。他“扑通”跪在母亲膝前,磕了三个响头:“娘,等孩儿打跑坏人,就回来孝敬您。”转身时,拳头攥得指节发白,背影里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第二章 红星引路:忠肝义胆照长征

1932年,鄂豫皖苏区反“围剿”的硝烟中,许世友已升任红四方面军第12师34团团长。在漫川关突围战中,部队被国民党军十余万人合围,弹药即将耗尽。他亲率敢死队冲向敌阵最薄弱的垭口,两把大刀上下翻飞,刀刃砍得卷了口,手臂被弹片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仍嘶吼着冲锋:“跟我杀出去!”最终为全军撕开突围缺口。战后,徐向前拍着他的肩膀感叹:“许世友是块铁,能打硬仗、恶仗!”
1935年,红四方面军踏上长征征途,时任红四军军长的许世友,带着他那柄磨得锃亮的少林大刀,成了队伍里最耀眼的“尖刀”。他的勇猛,是刻在枪林弹雨里的传奇,是熔铸在雪山草地间的铁血担当。
嘉陵江畔,川军凭借天险布下三道封锁线,碉堡林立,机枪织成密不透风的火网,扬言要“把红军困死在嘉陵江”。许世友站在江边的山头上,望着滔滔江水,将大刀往地上一杵,对战士们吼道:“川军的碉堡是硬骨头,咱们红军的刺刀更硬!今天,我许世友带头冲锋,过不去嘉陵江,我就不姓许!”
入夜,渡江作战打响。许世友亲自率领敢死队,划着木筏迎着敌军炮火冲在最前面。一颗炮弹在木筏旁炸开,江水溅了他一身,警卫员大喊“军长危险”,他却抹了把脸,举起大刀吼道:“怕个球!跟我冲!”木筏刚靠岸,他便第一个跳上滩头,大刀一挥,硬生生劈开川军的第一道防线。
在攻打剑门关的战役中,剑门关地势险要,敌军在关口修筑了坚固的工事,子弹像雨点般倾泻而下。红军几次冲锋都受挫,伤亡不小。许世友红了眼,甩掉上衣,露出黝黑结实的臂膀,双手抡起大刀,带着部队从悬崖峭壁上攀爬而上,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敌军侧翼。他大吼一声,大刀翻飞,刀光所至,敌军鬼哭狼嚎。战斗中,他的左臂被弹片划伤,鲜血直流,他却咬着牙,一刀砍翻一个敌军军官,吼道:“兄弟们,冲啊!拿下剑门关,打开北上通道!”经此一役,许世友“大刀军长”的威名传遍红四方面军。
长征路上的苦难,比战场更磨人。过草地时,粮食断绝,战士们只能挖野菜、煮皮带果腹。许世友把自己的干粮分给伤病员,自己则带着警卫员去打猎。他枪法精准,总能打到野兔子、野鸡,回来后分给战士们,自己只啃最难以下咽的皮带。夜里宿营,草地寒气刺骨,他把战马让给伤员骑,自己则和战士们挤在一起,靠着篝火取暖。有战士冻得瑟瑟发抖,他就给大家讲少林寺练武的故事,讲打仗的经历,用豪迈的笑声驱散寒冷和绝望。
一次,部队遭遇暴风雪,能见度不足十米,不少战士体力不支倒下。许世友拄着大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队伍最前面,不断呼喊着战士们的名字:“挺住!跟着红旗走,就能走出草地!”他看到一个小战士饿得走不动路,便把最后一块青稞饼塞给他,摸着他的头说:“孩子,活下去,革命还需要我们!”
夹金山下,风雪如刀,这是红军长征途中要翻越的第一座大雪山。 山高四千余米,常年积雪,空气稀薄,寒风裹着雪粒打在人脸上,像针扎一样疼。川军的一个团早已占据了山顶的隘口,架起机枪,虎视眈眈地盯着山下的红军,妄图凭借天险将红四军拦腰斩断。
许世友站在山脚下,望着高耸入云的雪山,又看了看身边衣衫单薄、面色蜡黄的战士,眉头紧锁。他知道,硬冲不仅会付出惨重代价,还可能延误整个部队的行军计划。“传我命令,炊事班熬姜汤,给每个战士都灌下两碗!尖刀连跟我走,从侧面的悬崖攀上去,端掉敌人的机枪阵地!”
话音未落,他便把棉衣脱下来扔给警卫员,只穿着一件单衫,将大刀别在腰间,又背上一捆绳索。“军长,你不能去!太危险了!”警卫员死死拉住他的胳膊,急得眼眶发红。许世友一把甩开,瞪着眼吼道:“危险?打仗哪有不危险的!战士们的命也是命,我这个军长不带头,谁带头?”
他带着尖刀连的战士,贴着悬崖峭壁往上爬。雪水顺着岩壁往下淌,冻得人手指发麻,脚下的碎石时不时滚落,稍不留神就会坠入万丈深渊。许世友走在最前面,用手抠着岩壁上的缝隙,脚蹬着凸起的石块,一步一步往上挪。爬到半山腰时,一阵狂风卷着雪团袭来,他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往下坠,千钧一发之际,他死死抱住一块凸起的岩石,手臂被锋利的岩石划破,鲜血瞬间染红了雪层。
战士们惊呼着要拉他,他却咬着牙喊道:“别管我!继续往上爬!耽误了战机,我饶不了你们!”他忍着剧痛,重新稳住身体,继续向上攀登。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悄悄摸到了山顶隘口的侧翼。
此时,隘口的川军正缩着脖子烤火,嘴里还骂骂咧咧:“这么冷的天,红军肯定不敢上来,等他们冻死饿死算了!”许世友眼神一凛,抽出大刀,振臂一挥:“打!”
战士们齐声呐喊,像猛虎下山般扑向敌军。许世友一马当先,大刀寒光一闪,便将一个正在摆弄机枪的敌军士兵砍翻在地。敌军猝不及防,顿时乱作一团。机枪手刚想调转枪口,许世友已经飞身扑到他面前,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大刀劈下,机枪瞬间成了哑巴。
隘口的战斗惊动了山下的大部队,许世友站在山顶,挥舞着大刀,朝着山下大喊:“同志们,冲啊!山顶拿下来了!”山下的战士们士气大振,冒着风雪往上冲。川军腹背受敌,溃不成军,纷纷丢盔弃甲逃窜。
战斗结束后,许世友站在山顶的寒风里,望着陆续翻越雪山的红军队伍,才感觉到浑身冰冷。他的手臂还在流血,单衫早已被雪水浸透,冻得硬邦邦的。警卫员拿着棉衣跑过来,哭着给他披上:“军长,你不要命了!”许世友哈哈大笑,拍了拍警卫员的肩膀:“命算什么?只要能带着部队北上,我许世友的命,随时可以豁出去!”
翻过夹金山,部队马不停蹄向梦笔山进发。这座雪山海拔与夹金山不相上下,且山势更陡,雪更深,狂风卷着雪沫子,能把人吹得站不稳脚跟。许世友依旧走在队伍最前头,手里的大刀既用来开路,也用来帮扶摔倒的战士。

队伍行至半山腰,一阵凄厉的呼救声传来。许世友拨开人群一看,是红四军十二师的小通讯员小邓,他脚下一滑,掉进了雪窝子,半截身子已经被积雪掩埋,脸色冻得发紫,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旁边的战士想拉他,却被刺骨的寒风逼得伸不出手,稍一用力,自己也险些滑下去。
“都让开!”许世友大吼一声,甩掉身上的棉衣,趴在雪地上,将腰间的绳索一头拴在自己腰上,另一头扔给小邓,“娃儿,抓住绳子!”小邓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绳索,许世友弓着身子,像一头矫健的豹子,手脚并用地往前爬。雪窝里的冰碴子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渗出来,很快就冻成了暗红色的血痂。他咬着牙,一点一点将小邓往雪窝外拽。
就在小邓快要被拉上来时,一阵更猛的狂风袭来,许世友脚下一滑,半个身子也陷了进去。“军长!”战士们惊呼着围上来,许世友却厉声喝道:“别过来!风太大,过来一个陷一个!”他稳住身子,用肩膀顶住小邓的后背,猛地发力,将小邓推了出去。旁边的战士连忙接住小邓,许世友则借着这股劲儿,手脚并用爬出了雪窝。
他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积雪,连忙抱住冻得浑身发抖的小邓,把自己的棉袄裹在他身上,又从怀里掏出仅剩的一块红糖,塞进小邓嘴里:“娃儿,挺住,过了这座山,就有热饭吃了!”小邓含着红糖,眼泪混着雪水滚落下来,哽咽着喊:“军长…… 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梦笔山的凶险远不止于此。部队行至山顶时,突然遭遇川军残部的偷袭。这帮敌军躲在雪堆后面,趁红军战士体力不支时放冷枪,几名战士当场倒下。许世友眼疾手快,一把将身边的指导员拉到身后,自己则举起大刀,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冲去。“狗娘养的,敢偷袭老子!”
他借着积雪的掩护,绕到敌军侧翼,大刀一挥,便砍断了一名敌军的枪杆。敌军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许世友紧追不舍,在雪地里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混战中,他的大腿被一颗子弹擦伤,鲜血浸透了裤腿,他却浑然不觉,接连砍翻三名敌军,直到把这帮残部全部歼灭。
战斗结束后,战士们看着许世友腿上的伤口,都劝他歇一歇,许世友却摆摆手,拄着大刀站起来:“这点伤算什么?部队还在等着我们,走!”他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走在队伍前面,那柄大刀在风雪中闪着寒光,像一面不倒的旗帜。
长征的铁马冰河,淬炼出许世友的铮铮铁骨。他用大刀劈开了一条条血路,用肩膀扛起了一个个战友,那柄饱饮硝烟的大刀,永远闪耀着红星的光芒。
在与中央红军会师后,许世友见到了毛泽东。毛泽东握着他的手,笑着说:“许世友同志,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果然是一员猛将!”许世友挺直腰板,大声说:“报告毛主席,我许世友生是红军的人,死是红军的鬼,跟着您,刀山火海也敢闯!”
毛泽东问许世友:“你的名字是哪几个字呀?”许仕友回答说:“我的幼名叫友德,姓是言午许,家谱上是'仕’字辈,父母给取名许仕友。参加红军后,我有空就学认字,才发觉“仕’是做官的意思,不如把'仕’改为'士’。我想,这一字改后,当了红军战士就名副其实了。”说完,许仕友憨厚地笑了。接着他又问毛泽东:“您看我这个名字改得可好?”毛泽东爽朗地笑了笑,说:“好是好,不过,咱们商量一下,再改个字,把'士’字改为世界的'世’好不好?叫许世友,世界之友哇。我们这次是北上抗日,眼光要往远看,放眼世界嘛!所以,要做世界之友。”这次见面和改名,使许世友终生难忘,他对毛泽东善于沟通心灵、缩短心理距离的艺术和超凡的吸引力十分敬佩。从此以后,许世友就一直照毛泽东给他改的名字使用。
第三章 烽火抗日:胶东红遍大刀魂 烽火结良缘
1936 年底,身为红四方面军第四军军长的许世友进入抗日红军大学学习,却恰逢延安掀起批判张国焘错误路线的浪潮。因隶属红四方面军系统,他与众多战友被无端扣上 “张国焘的人”“军阀残余” 的帽子,批判声浪愈烈,甚至出现要枪决红四方面军高级干部的谣言。这位性情刚烈的将军目睹战友蒙冤、自身遭斥,加之西路军惨败的噩耗传来,忧愤交加至吐血住院。雪上加霜的是,第二任妻子雷明珍在极左氛围影响下,送来绝情的离婚信,直言 “绝不爱一个反革命分子”,双重打击让这位沙场硬汉几近崩溃。
雷明珍本是四川达县的红军战士,长征抵达陕北后担任延安县妇女部长,她好学上进、工作泼辣,与许世友经人介绍相知相爱,婚后感情深厚,还曾为许世友织就平生第一件毛衣。但在政治风波的冲击下,这段婚姻戛然而止,成为许世友心中难以磨灭的创伤。绝望之下,许世友萌生带骨干回川打游击的念头,计划败露后被关押审查,性格如火的他怒喊:“与其受这不白之冤,不如请毛主席一枪毙了我!”
毛泽东得知此事后,深知这位猛将的秉性与冤屈,亲自前往关押地与他促膝长谈三小时。主席和风细雨地开导:“批判张国焘的错误,绝不是要株连红四方面军的同志,你们都是党的宝贵财富,西路军的失败不能归罪于基层将领”。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语化解了许世友心中的冰结,这位一生只跪过母亲的硬汉子,当场向毛主席双膝跪地,自此结下生死不渝的忠诚之缘,成为主席最为倚重的铁血爱将。后来虽经朱德、陈赓等老领导调解,雷明珍也多次认错求复婚,但性情刚烈的许世友始终未能释怀。

1938 年,抗日战争进入关键阶段,许世友主动请缨上前线,被任命为八路军第 129 师 386 旅副旅长。在陈赓旅长麾下,他于 1939 年 2 月参与指挥香城固伏击战,亲率新编第 1 团迂回敌后切断日军退路,依托天然洼地构成的 “口袋阵”,以 “诱敌深入、围点打援” 的战术全歼日军精锐加强步兵中队 200 余人,烧毁汽车 9 辆,打出了八路军的威风,这场战斗也被刘伯承誉为 “模范的诱伏战”。
为经略山东、壮大抗日革命根据地,党中央与毛主席将许世友调往山东。1940 年,他出任八路军山东纵队第 3 旅旅长,随后升任纵队参谋长,在莱阳、海阳等地重创反共顽固派,为胶东抗日根据地的重建奠定基础。1942 年秋,许世友肩负着毛泽东 “安定胶东” 的嘱托奔赴半岛,刚到任就撂下掷地有声的誓言:“太平我不来,我来不太平!” 彼时胶东正陷入日伪军 “扫荡” 与国民党顽固派夹击的困境,主力部队仅数千兵力,群众武装零散薄弱。而这位从少林寺走出的铁血将军,凭借 “翻边战术” 多次粉碎敌寇 “扫荡”,短短数年便在这片三面环海的土地上打造出一支威震华东的抗日劲旅,为胶东抗日根据地的巩固与发展立下赫赫战功。
胶东受命:铁血安半岛 练兵铸雄师
1942年秋,许世友肩负着毛泽东“安定胶东”的嘱托奔赴半岛,这位从少林寺走出的铁血将军,刚到任就撂下掷地有声的誓言:“太平我不来,我来不太平!”彼时的胶东抗日根据地正陷入日伪军“扫荡”与国民党顽固派夹击的困境,主力部队仅有山东纵队第五支队数千兵力,群众武装更是零散薄弱。谁也未曾料到,短短数年,这片三面环海的土地上会崛起一支威震华东的抗日劲旅,更见证着一段烽火中的战地情缘。
许世友到任胶东军区司令员后,深知“兵民是胜利之本”。他一方面整肃军纪,将分散的抗日武装整编为第五旅和第五支队,通过实战演练打磨出“攻必克、守必坚”的战斗作风;另一方面深入发动群众,提出“人人皆兵”的口号,在各县区建立民兵基干团,创办抗大胶东支校培养军事骨干。针对胶东多丘陵的地形特点,他亲自传授刀术与地雷战术,组织军民研制出石雷、子母雷等10多种地雷,创造出“空中布雷”“真假雷阵”等30多种埋设方法。
到1945年抗战胜利时,胶东军区主力部队已发展为两个师、两个警备旅及一个海上支队,总兵力达数万之众,而民兵队伍更是壮大到22万人,自卫团规模突破80万人。这些力量不仅是抗日战场的中坚,更成为支援全国解放战争的重要兵源基地。根据地还建立起9个兵工厂,最高月产步枪400支、迫击炮60门,子弹37万发,为前线提供了坚实的后勤保障。正是这样的力量积累,为日后的秋季攻势与战略支援奠定了坚实基础。
秋季攻势:锐不可挡的反攻浪潮
1944年秋,胶东军区发起历时三个月的秋季攻势,许世友精心策划了“由点及面、分割围歼”的作战方案,拉开了胶东抗日反攻的序幕。攻势首战直指大泽山区,这里是日伪军“蚕食”根据地的重要据点,许世友亲率主力部队夜袭平度以东敌堡群,以“围点打援”战术歼灭日伪军1200余人,率先收复大泽山核心区域。随后挥师东进,在牟平城南组织攻坚战,战士们顶着日军炮火架设云梯,与敌人展开白刃格斗,最终攻克该城,缴获迫击炮3门、轻重机枪12挺。
最惨烈的战斗发生在平度城攻坚战。1945年9月,作为胶东抗日最后一战,平度城聚集了600余日军和6000余伪军,城墙筑有30余座高大碉堡,护城河布满鹿砦与铁丝网。许世友部署东西对攻的钳形战术,在战前动员时挥舞大刀高喊:“同志们,为乡亲们报仇!”总攻发起后,14团3营营长高子亭率突击组三次冲锋突破南门,在巷战中身先士卒,不幸中弹牺牲,用生命践行了“打到最后一个人还要打”的誓言。经一夜激战,我军生俘伪军司令以下5000余人,将红旗插上平度城头。此次秋季攻势及后续反攻,共收复文登、威海卫、烟台等十余座县城,解放国土5000余平方公里,彻底扭转了胶东抗日的被动局面。毛泽东闻讯后盛赞“了不起”,这三个字成为对他胶东抗战功绩最有力的肯定。
胶东的山山水水,见证了许世友与百姓的鱼水深情。
那年冬天,日军“扫荡”过后,许世友带着部队转移到文登县的一个小山村。村里的百姓大多躲进了山里,只有一位年过花甲的王大娘,因为腿疾走不了,留在了村里。
许世友得知后,亲自带着警卫员来到王大娘家。推开门一看,屋子被日军翻得乱七八糟,锅碗瓢盆碎了一地,王大娘蜷缩在炕角,冻得瑟瑟发抖。许世友心里一阵发酸,连忙让警卫员把带来的粮食和棉衣递给王大娘,又让炊事班烧了热水,给王大娘烫脚。
王大娘看着眼前这位身材魁梧、满脸正气的八路军司令,眼眶湿润了。她拉着许世友的手,哽咽着说:“司令啊,鬼子太狠了,把家里的粮食都抢走了,要不是你们来,我老婆子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许世友握着王大娘的手,诚恳地说:“大娘,您别难过,八路军就是您的儿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从那以后,许世友只要有空,就会来看望王大娘,帮她挑水、劈柴、种地。王大娘也把许世友当成了亲儿子,给他缝补衣服,做他最爱吃的玉米饼子。有一次,许世友在战斗中负了伤,王大娘不顾自己腿疾,拄着拐杖翻山越岭,给他送来鸡汤和草药,守在他床边,熬了三天三夜。
伤好后,许世友看着王大娘布满皱纹的脸,心里满是感激。他扑通一声跪在王大娘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大娘,您就是我的亲娘!以后我许世友就是您的儿子,给您养老送终!” 王大娘连忙扶起他,眼泪掉了下来:“好孩子,好孩子,大娘有你这个儿子,值了!”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胶东根据地,百姓们都说:“许司令是个重情义的汉子,跟着他打鬼子,我们心里踏实!”根据地的凝聚力愈发牢固,成了日军眼中钉、肉中刺,却始终无法撼动。
在胶东的抗日队伍里,任常伦是许世友最器重的“猛虎干将”。这个出身贫苦的小伙子,17岁就参加抗日自卫团,参军后历经120多次战斗,9次负伤,肩膀里还嵌着弹片,却次次冲锋在前,三次从枪林弹雨中救出战友,缴获的武器足够武装一个排。1944年8月,任常伦被胶东军区授予 “一等战斗英雄” 称号,赴山东军区参加英模大会时,还惦记着前线战事,日夜兼程700里赶回胶东请战。许世友舍不得他带伤参战,可架不住任常伦的倔劲,只能反复叮嘱:“注意安全,活着回来!”
1944年11月17日,海阳长沙堡伏击战打响。任常伦带领13名战士抢占制高点,面对数百名日军的疯狂进攻,他们打光了手榴弹和子弹,眼看阵地就要失守,任常伦大喊一声:“没有子弹,用刺刀!人在,阵地在!”他端起刺刀率先冲入敌群,连续刺杀5名日军,却不幸中弹,壮烈牺牲,年仅23岁。
噩耗传到许世友耳中,这位身经百战、从不轻易落泪的铁血将军,瞬间红了眼眶。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汤水未进,往日里爽朗的笑声被沉重的沉默取代,只有偶尔传来的叹息,诉说着内心的悲痛。下葬那天,许世友亲自将自己的新衣服盖在任常伦的遗体上,亲手为他抬棺送行,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滴在胶东的土地上。“这么好的小伙子,就这么走了……”他哽咽着,一遍遍地抚摸着墓碑,声音里满是痛惜。
为了纪念任常伦,许世友亲自组织召开胶东军区扩大会议,授予任常伦所在的5连为“任常伦连”,将11月17日定为建连纪念日,并亲笔撰写报告,向上级详细汇报任常伦的英雄事迹,请求予以表彰。在他的推动下,胶东机关报用整版篇幅报道任常伦的故事,百姓们自发捐出铜盆、铜锁、铜烟袋锅,为英雄铸造了一尊五千斤重的铜像,矗立在英灵山巅,守护着他深爱的胶东大地。后来,毛主席得知任常伦的事迹后,深受感动,为这位抗日英雄题词,赞扬他“轻伤不叫苦,重伤不惊慌,舍命杀顽敌,坚持干到底”的崇高精神。
1945年,抗日战争进入反攻阶段。许世友率领胶东军区部队发起大规模秋季攻势,一个月内扫除日伪据点130余个,接连收复文登、威海卫、烟台等十余座县城。在解放烟台的战役中,许世友亲自到前线指挥,对着战士们吼道:“小鬼子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太久了,今天,咱们要为任常伦报仇,为牺牲的战友们报仇,把他们赶出去!” 战士们怀着满腔怒火奋勇冲锋,很快攻克烟台。
战斗结束后,许世友站在烟台的城楼上,望着飘扬的八路军军旗,望着欢呼雀跃的百姓,眼眶再次湿润。他知道,这胜利来之不易,是无数像任常伦一样的战士用鲜血换来的,是胶东百姓用小米和担架支援出来的,更是军民同心铸就的丰碑。
烽火连天的抗战岁月,许世友在胶东大地书写了一曲荡气回肠的忠魂之歌。他用大刀劈开了侵略者的铁蹄,用赤诚筑牢了根据地的根基,用深情凝聚了军民的力量,那面猎猎作响的八路军军旗,永远飘扬在胶东人民的心中。
战地柔情:烽火中的相濡以沫
1940年的沂蒙山区硝烟未散,胶东的烽火更燃得炽烈。时任八路军山东纵队第2支队副司令员的许世友,后来调任胶东军区司令员,在这片英雄的土地上指挥奇袭牙山、粉碎日伪大“扫荡”,威名远扬。也正是在胶东烽火连天的岁月里,这位铁血将军收获了真挚的爱情。
两人的相识,既有寻常烟火的温情,更有战地动员的激昂。1939 年,15岁的田明兰(田普原名)毅然报名参加八路军,先在五支队被服厂当工人,后成为宣传队队员。1940年费县休整时,她作为妇救会成员忙着为八路军洗衣缝补,见许世友连日作战引发胃病、疼得直冒冷汗,便悄悄从自家仅存的粮缸舀出小米,加了几颗藏在灶台下的干枣,熬成浓稠的米粥,用粗布巾裹着碗踮脚送来:“首长,喝点粥暖暖胃,俺娘说小米养人。”这碗带着体温的粥,让见惯枪林弹雨的许世友倍感温暖。
在胶东的一次祝捷大会后的战地动员上,田明兰在一棵老槐树下向战士们宣讲支前意义,眼神坚定、话语铿锵。许世友站在人群中静静聆听,向来刚毅的他竟不自觉地脸颊泛红。经战友吴克华等人热心撮合,两人渐渐走近。相处中,田明兰的细心与许世友的质朴形成了最动人的呼应。她把针线包时刻揣在怀里,趁许世友休整时缝补磨破的军装,还拆了自己的旧棉袄垫在袖口,采野茶叶炒出焦香满足他爱喝粗茶的习惯;许世友则在作战间隙绕远路采摘野果放进她的挎包,田普站岗时便借口巡查多守半个时辰。更令人动容的是,许世友将万源保卫战时亲手从肩膀抠出的子弹头送给她作定情信物:“这粒弹头给你作纪念,见它如见我。” 田明兰回赠一双亲手纳的布鞋,鞋底缝着 “平安” 二字,成为烽火岁月里的珍贵念想。
1943年山东万弟大捷后,经组织批准,两人在村里的土坯房举行了简单的战地婚礼。没有彩礼、没有奢华仪式,桌上摆着战友们凑的几个白面馒头和一坛米酒,指导员念完结婚证明,便是全部陈设。电视剧《上将许世友》生动演绎了他们结婚时候的一幕:战友们起哄让许世友展露特技枪法,
有人将一个苹果放在田普头顶,让他不用手取下。田明兰虽心头一紧、吓出冷汗,却还是信任地站定不动。许世友转身走出五六步,突然回身抬手,驳壳枪一声脆响,头顶的苹果应声炸开,而田明兰毫发无损。他拾起洞穿苹果的弹头递给妻子,爽朗说道:“做我许世友的媳妇,就要经得住枪林弹雨!”这段剧情虽为艺术创作,却贴合许世友刚毅豪爽的性格,也成为两人爱情中最具张力的注脚。

婚后第一天,许世友对田明兰说:“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更是普通战士,以后就改叫‘田普’吧,时时提醒自己是普通一兵,不搞特权。”田普这个名字,从此伴随了她一生。谁也没想到,婚礼刚过几天,田普接到母亲病重的消息,许世友给她一把手枪防身,可她返程途中竟被遭我军重创的赵保原残部绑架,幸亏警卫排紧急营救才化险为夷,田普却因此落下了脑震荡后遗症。
婚后的田普,既是许世友的妻子,也是革命队伍里的战士,更在烽火流离中悉心照料着七个子女的成长,用贤惠与坚韧撑起了一个 “革命家庭”。许世友转战各地时,两人牛郎织女般的生活持续了六年,她既要照顾孩子又要处理家事,却从未怨言,常对孩子们说:“你爹心里装着国家和军队,咱们家里的事,能自己扛就自己扛。”1953 年许世友赴朝鲜作战时,田普即将分娩,许世友豪爽地约定,生女叫 “抗美”、生男叫 “援朝”,等他凯旋时,儿子许援朝已经三岁了。
“文化大革命”期间,造反派抓不到许世友便想揪斗田普,幸得南京军区政委杜平派人保护,她在军区大院躲藏13天躲过灾难,却仍叮嘱孩子们“相信组织,坚守本分”。在子女教育上,她从不利用许世友的身份谋便利,反而要求更严,教导子女“做人要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党和人民的培养”,七个子女长大后均低调务实、各有建树。
晚年的田普,依然保持着勤劳贤惠的本色,亲手为家人织毛衣、做布鞋,常回忆战争年代的岁月,教育孙辈“不能忘记过去的苦,要珍惜现在的好日子”。后来她送许世友灵柩回老家,发现村口立着 “田普村”的牌子,才明白丈夫改名的深意——不仅是提醒她做普通一兵,更藏着不忘家乡、不忘革命初心的期许。她笑着念叨:“老家伙,你骗了我一辈子呀!可我心甘情愿被你骗。”
田普的一生,用“贤惠”二字不足以概括其全部。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她以坚韧守护家庭、以勇气直面险境;在和平建设的岁月,她以温柔滋养子女、以格局支持家国。她用一生诠释了 “贤妻良母” 的深刻内涵,更展现了革命女性的刚毅与柔情。许世友曾感慨:“田普是我终身的忠实伴侣。”这份在烽火中淬炼的感情,正如他对革命的忠诚一般,历经岁月磨砺而愈发坚贞。

战略驰援:十万精兵助闯东北
抗战胜利后,党中央作出“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战略决策,胶东根据地因其濒临渤海、黄海的地理优势,成为支援东北的重要兵源与物资输出基地。1945年10月起,许世友奉命从胶东军区抽调精锐兵力驰援东北,先后分批次派出主力部队及地方武装共计10个团,这些部队携带胶东兵工厂生产的武器装备,从蓬莱、龙口等地渡海北上,成为东北民主联军的重要组成部分,为后续东北战场的战略反攻奠定了兵力基础。
在兵力调配过程中,发生了一段鲜为人知的插曲。当时抽调的部队中,有一位跟随许世友多年的骨干指挥员聂凤智,他作战勇猛、战术灵活,是许世友极为倚重的“心腹爱将”,最初也在驰援东北的序列之中。但考虑到胶东根据地刚解放,残余敌特势力仍在活动,地方治安与部队建设亟需得力将领主持,许世友经过反复权衡,最终向上级申请将聂凤智留在胶东,另选其他指挥员带队赴东北。这一调整既确保了驰援东北任务的顺利完成,也巩固了胶东根据地的后方稳定,展现了他兼顾全局与局部的战略眼光。

第四章 决战决胜:济南城头立丰碑
解放战争的号角吹响,许世友成为华东野战军的利刃尖刀。在莱芜战役中,他率9纵队穿插迂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割敌军,为战役全胜奠定基础;孟良崮战役里,他更是亲赴前沿指挥,面对整编74师这只“王牌军”,沉着部署火力,指挥部队猛攻敌军指挥部,最终与兄弟部队合力全歼这股顽敌,那句回荡在山谷间的“冲啊!”,成为镌刻在战史中的铁血呐喊。硝烟未散,1947年夏,胶东战场迎来短暂休整,戎马半生的许世友心中牵挂着远在河南新县的母亲,便趁此间隙,乔装成行脚商人,星夜兼程赶往老家。
故乡的山路依旧崎岖,当他循着记忆中的路径走到村头,却见田埂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正佝偻着身子刨地,破旧的衣衫沾满泥土,枯瘦的双手紧紧攥着锄头,每刨一下都要喘息片刻。许世友定睛细看,那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母亲!这位在战场上横刀立马、从不弯腰的将军,此刻喉头哽咽,快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娘!儿回来了!”许母愣在原地,半晌才认出眼前的儿子,泪水瞬间涌出眼眶,颤抖着抚摸他的脸颊:“有德娃,你可算回来了!”母子相拥而泣,哭声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
当晚,在昏暗的油灯下,母亲才缓缓道出一桩埋藏多年的心事:“当年你走后,国民党反动派四处抓你家人,你前妻锡明为了保住你儿子许光,被迫对外宣称离婚,独自扛起了照顾老人和孩子的重担,受尽了白眼和磨难,后来积劳成疾,走的时候才三十出头啊……” 许世友闻言,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泪水无声滑落。母亲拉着他的手:“娃,你得去给她上柱香,她是个好媳妇,是咱们许家的恩人。”次日清晨,许世友一身素衣,带着儿子许光来到朱锡明的坟前,恭恭敬敬地三叩九拜,墓碑前的青草随风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位平凡女性的坚韧与牺牲。他伫立良久,低声承诺:“锡明,你放心,我会把光儿抚养成人,不辜负你的一片苦心。”
1948年秋,齐鲁大地的高粱红透了原野,一场决定华东战局的硬仗,正悄然酝酿——济南,这座被国民党军吹嘘为“固若金汤”的华北重镇,成了我军剑指的目标。彼时,许世友正因肝病在胶东休养,一纸急电从西柏坡飞来,毛泽东亲自点将,任命他为华东野战军山东兵团司令员,全权指挥济南战役。
接到命令时,许世友正端着一碗熬得软烂的小米粥,他猛地将碗搁在桌上,碗沿撞出清脆的声响,眼底瞬间燃起战火:“打济南,过瘾!”他不顾身体未愈,连夜策马奔赴前线,临行前只对田普说了一句:“等我拿下济南,给你带城里的糖糕。”
电视剧《上将许世友》里,济南战役的开篇镜头,便是他站在军用地图前,大手重重拍在“济南”二字上:“济南就是块硬骨头,咱们就用牙啃,啃碎了咽下去!”而真实的战场,比荧屏上的刻画更残酷百倍。国民党军在济南城内布防十万余人,城外筑有三道防御阵地,明碉暗堡密如蛛网,城墙高达14米,厚达12米,还挖了数米深的护城河,守军司令王耀武扬言“济南城能守三个月”。战前会议上,许世友提出了“牛刀子战术”——“集中兵力,像一把锋利的牛刀,直插敌人心脏,先打济南内城,打掉王耀武的指挥中枢!”将领们面面相觑,不少人提出异议:“司令员,先打外城稳妥些,内城防御太坚固,伤亡会很大!”许世友双目圆睁,一拍桌子:“稳妥?打仗哪有万全的稳妥!王耀武以为我们会从外往里打,我们偏要反其道而行,打他个措手不及!”
战役打响后,许世友在指挥所里日夜不眠,双眼布满血丝,嗓子喊得沙哑。电视剧里,有一个细节让我难忘:他每隔一小时就打电话到前线,询问战况,当听到外城久攻不下,前线指挥员请求休整时,他对着电话怒吼:“休整?战机稍纵即逝!给我冲,豁出命也要冲进去!”话音未落,他亲自率领预备队投入战斗,身上的军装被弹片划破,额头淌着血,却浑然不觉。
经过八天八夜的浴血奋战,济南城终被攻破,王耀武被俘,所属部队诞生了“济南第一团”“济南第二团”两支英雄部队。我在济南战役纪念馆看到将军当年的命令手稿,字迹刚劲有力,墨色里仿佛还透着硝烟味,与电视剧里那份军令的特写一模一样,字里行间透着必胜的决心。
许世友指挥的济南战役胜利后,将士们站在城头上欢呼雀跃!

此后,他率部转战山东,参加淮海战役、渡江战役,为解放全中国立下赫赫战功。
第五章 铁血援朝:横刀立马护国门
1953年春,朝鲜半岛的硝烟尚未散尽,停战谈判的桌上仍在唇枪舌剑,美军却妄图以“军事压力”扭转谈判劣势,在中线和东线频频发起攻势。彼时,许世友刚结束华东军区的剿匪作战,正准备休整,一纸调令便从北京飞来——中央军委任命他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三兵团司令员,即刻奔赴朝鲜战场。
我曾踏访过朝鲜平康前线的志愿军坑道遗址,潮湿的坑道壁上,还残留着当年战士们刻下的“保家卫国”字样。听当地的志愿军老兵回忆,许世友抵达朝鲜的第一天,没进指挥部,反而带着参谋直奔前沿阵地。他踩着泥泞的山路,拨开齐腰深的野草,趴在战壕里用望远镜观察敌军阵地,一待就是三个小时。随行的参谋劝他:“司令员,这里太危险,美军的炮弹不长眼。”许世友却眼一瞪:“炮弹不长眼,我许世友的枪也不长眼!”这话,瞬间让战壕里的战士们热血沸腾。
电视剧《上将许世友》并未过多着墨这段经历,却藏着一段鲜为人知的指挥轶事。当时,美军集结重兵猛攻上甘岭侧翼的轿岩山阵地,志愿军守军伤亡惨重,阵地几度易手。前线指挥员急电请求撤退,许世友在指挥部里拍了桌子:“撤?我们的战士能把阵地守到最后一个人,我就能把支援送上去!”他当即调整部署,调遣炮兵部队对敌军后方补给线实施地毯式轰炸,又命令预备队从侧翼穿插,切断敌军退路。
战斗最激烈时,他带着警卫员,顶着敌机的轰炸,来到轿岩山阵地。看到战士们用石头、刺刀与敌军肉搏,他二话不说,抄起一把冲锋枪就加入了战斗。战后,战士们才发现,这位冲在最前面的“老兵”,竟是兵团司令员。此役,志愿军歼敌两千余人,彻底粉碎了美军的攻势,为停战谈判赢得了关键筹码。
停战协定签订后,许世友并未立刻回国,而是留在朝鲜,参与志愿军的阵地建设和部队整训。他常对战士们说:“停战不是和平,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我们要练出硬功夫,让敌人不敢再犯!”闲暇时,他会和战士们一起开垦荒地,种上从国内带来的蔬菜种子;会拿出珍藏的茅台,与立功的战士们共饮,酒过三巡,便唱起红军时期的歌谣,歌声在朝鲜的山谷里回荡,听得战士们热泪盈眶。
我在志愿军纪念馆里,看到过一张许世友与朝鲜儿童的合影。照片里,他蹲在地上,满脸笑容地把糖果分给孩子,与战场上的铁血将军判若两人。讲解员说,这是停战之后,许世友到当地小学慰问时拍的。这位一生戎马的将军,心里装着家国,也装着和平的希望。
1954年春,许世友奉命回国。离开朝鲜的那天,志愿军战士们自发地站在道路两旁,从营地一直排到车站。他走下车,与战士们一一握手,眼眶泛红。车开动时,他掀开窗帘,对着窗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久久没有放下。
第六章 金陵点兵:和平年代铸军魂
建国后,许世友历任南京军区司令员、国防部副部长等职。在和平年代,这位沙场猛将依旧保持着战时作风,把练兵备战当作头等大事,在南京军区这片热土上,书写了一段段治军佳话。电视剧《上将许世友》里,这部分的戏份温情又热血,将他的治军之道刻画得入木三分,却仍有不少轶事未被收录。

1958年,毛主席看了师政委下连当兵的报道后,联想到部队正规化后军官脱离士兵的现象,便向许世友提出“军队干部下连当兵” 的号召。电视剧里,他脱下将军服换士兵装的场景令人动容,而鲜为人知的是,毛泽东接见南京军区常委时,握着他的手特意叮嘱:“世友啊,地方干部要进工厂当工人、下乡当农民,你们部队干部也可以下连当兵,能不能作个决议?”许世友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全可以,坚决照办!”回到家中,他当即脱掉穿惯的“布草鞋”,换上战士的解放鞋和军装,戴上船形帽,对着镜子反复打量,还问妻子:“你看我像不像士兵?”妻子笑答 “就是老了点”,他却认真道:“战士们说像才是真的像”。
10月17日,吉普车将53岁的许世友送到浙江宁波海防前线某部六连。车刚驶入营区,战士们便敲锣打鼓列队欢迎,连长高立山跑步上前敬礼报告,却被他连忙摆手制止:“你搞错了,从现在起我是上等兵许世友,该我向你报到!”说罢,他挺直腰板,对着连长郑重行军礼,声音洪亮:“连长同志,上等兵许世友前来报到,请分配工作!”到了二排七班,他又转身向中士班长张吉生敬礼:“报告班长,上等兵许世友前来报到!”张吉生慌忙接过他的背包,战士们也恭恭敬敬递上开水,却被他笑着纠正:“我是上等兵,你是下士,级别比我还高,以后要多指教我”。这份不搞特殊、恪守军纪的态度,瞬间拉近了与战士们的距离。
剧中,他与战士们同吃同住、一同训练的情节真实可感,却没展现他“较真”背后的温情与风趣。武装泅渡时,战士们担心他年纪大劝他少游一段,他眼一瞪:“列兵许世友没有特权!”硬是跟着队伍游完了全程;攀登绝壁训练时,他趁大家不注意抓起绳子登顶,虽被班长批评,却笑着回应:“你批评得对,但锻炼也很必要”。休息时,他会教战士们少林“板凳功”,只见他拎起板凳左挡右砸、进退如风,引得战士们阵阵叫好,最后连食堂的板凳都被练得“缺胳膊断腿”,让司务长哭笑不得。更令人忍俊不禁的是晚饭后的娱乐时光,他拉着战士们围坐打牌,约定谁输了就贴白纸、钻桌子底。起初战士们还拘谨,可看到输了的许世友毫不犹豫低头钻桌底,额头上贴满白纸仍笑得爽朗,大家也渐渐放开手脚,直呼“老许”,牌桌上的欢声笑语将官兵隔阂彻底消融。
有一次,几位军区的老战友听说他下连当兵,特意赶来探望。许世友亲自到营门口迎接,还让炊事班备上好酒好菜,陪着老战友们痛饮畅谈,席间却反复叮嘱:“今天只叙战友情,不谈上下级,我现在是列兵,可不能搞特殊招待”。酒过三巡,老战友们起哄让他“露一手”,他却拉着班长张吉生坐下:“要论军中规矩,我得听班长的,这杯酒该敬我们可敬的班长”,一句话说得众人肃然起敬,更让战士们感受到他威严中的慈爱。

下连期间,许世友始终坚守“不搞特殊”的原则。雨后天凉,班长悄悄让战士们穿棉衣,想倒逼他也添衣,他见状立刻脱下毛衣换上棉衣,不愿显得与众不同;站哨名单漏了他的名字,他坚持要求补加上,说“我放哨最拿手,什么样的紧张情况都经历过”。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见连队伙食清淡,便想拿出随身携带的猎枪,去山上打些野味改善伙食。班长张吉生连忙劝阻:“老许,能打猎的兵就不是一般的兵,咱们连队人人平等,可不能开这个先例”。许世友愣了愣,随即拍了拍脑门笑道:“班长说得对,我差点忘了,我是普通一兵,不能搞特殊!”说着便把猎枪收了起来,此后更是主动抢着干挑粪、修水库的重活,挑担子时腰不弯、身不晃,让年轻战士们赞叹不已。
周末村庄放电影,即便他已经看过,也坚持随队前往,与战士们挤在一起观影,全程遵守集体活动制度。临走那天,他收拾好背包,对着全班战士深深鞠了一躬:“这段时间谢谢大家的照顾,我许世友永远是六连的兵!以后你们进城,一定要到我家里做客,我给你们做家乡菜、喝好酒!”战士们眼眶泛红,紧紧握着他的手,舍不得这位 “老战友”离开。
1961年,许世友发掘郭兴福教学法的情节,电视剧里着重展现了推广过程的艰辛,却未提及他在军区党小组会上的一段趣事。1974 年,工作人员酝酿成立党小组选组长,他推门而入,不摆首长架子,反而调侃众人:“秘书戴眼镜、夹皮包,讲思想一团糟;警卫干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保卫老婆还差不多;司机开车能上树、掉沟里;大夫是‘蒙古大夫’,头痛贴膏药……”一番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实则是暗中提醒大家各司其职、不可懈怠,这堂特殊的 “做人之课”,让在场者终身难忘。
而他与毛泽东的互动,在和平年代更显温情。1973年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前,毛泽东召见许世友,突然问:“你看《红楼梦》了吗?” 他答“看过一遍”,毛泽东当即说:“一遍不够,要看五遍才有发言权!”还背了书中大段文字,告诫他“常恨随陆无武,绛灌无文”,让他学西汉周勃,文武兼备。此前许世友总觉得《红楼梦》是“谈情说爱”的书,经毛泽东点拨,才明白其中的政治智慧,回去后不仅重读《红楼梦》,还找来《汉书》研读,这份虚心求教,与战场上的猛将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电视剧里展现了他发掘“南京路上好八连”的经过,却没说他为了推广八连作风,特意让秘书收集八连战士的日常作息、训练细节,整理成小册子下发全区,还亲自为小册子作序:“艰苦奋斗是红军本色,八连守住了,我们都要守住!”他嗜酒的特点剧中多次呈现,却未提周恩来总理劝他戒酒的往事:周恩来曾与他对饮三瓶茅台,让他甘拜下风,趁机叮嘱“喝酒不超过六杯”,此后许世友虽偶有破例,却再也不强人所难灌酒,这份对挚友与领袖的尊重,藏着他柔情的一面。
第七章 心腹砥柱:风雨同舟护中枢
自延安窑洞的推心置腹始,许世友便以“知我许世友,惟毛主席你”的赤诚,成为毛泽东最信赖的“刀把子”。无论是巡视大江南北时的伴驾随行,还是面对林彪反党集团、“四人帮”等政治风浪时的倚重托付,这位少林出身的铁血将军,始终是毛泽东心中最可靠的屏障,用忠勇与担当书写了一段段生死与共的佳话。
1952年秋,毛泽东借休息之机巡视黄河中下游,专列途经济南时,第一个召见的便是时任山东军区司令员的许世友。夜色中,许世友一身戎装登上专列,刚敬完军礼,便被毛泽东拉着坐下:“世友啊,我不扰民,就想听听山东的实情,看看黄河的近况。”两人围坐灯下,从工农业产值聊到秋征粮食,毛泽东指尖敲着桌案:“民以食为天,山东是产粮大省,绝不能征过头粮,要让百姓吃饱穿暖,这比打胜仗还重要。”谈及济南战役,毛泽东忽然笑问:“你那‘牛刀子战术’确实厉害,可当初硬攻内城,就没怕过伤亡太大?”许世友挺直腰板:“怕伤亡就打不下济南!战士们嗷嗷叫着要冲锋,我这个司令员岂能退缩?”毛泽东点点头,又指着窗外:“你看这黄河大堤,高出济南城好几米,像悬在百姓头上的剑,雨季军队要上堤死守,绝不能让水患伤了百姓。”
次日,在许世友陪同下,毛泽东登临四里山凭吊烈士,望着满山松柏轻声道:“济南战役牺牲的战士,大多是年轻人,我们活着的人,得替他们守住这片江山。”游趵突泉时,见泉水清冽,毛泽东又打趣:“你许世友打仗是猛将,治理地方也得学这泉水,清清白白,滋润百姓。”从济南到徐州的专列上,两人纵谈淮海战役与楚汉风云,途经荒山秃岭,毛泽东轻叹:“山上有树就好了,既固水土,又能养人。” 许世友当即表态:“主席放心,我这就组织部队造林,三年之内,必让荒山变绿林!”这份无需客套的信任,早已超越君臣之礼,化作战友间的默契。
1971年,林彪反党集团的阴谋暗流涌动,毛泽东决定南巡“打草惊蛇”,向各路诸侯“打预防针”。8月至9月的28天里,毛泽东的专列穿梭于南北大地,13次召见地方军政要员,而许世友始终是他最核心的召见对象之一。在南昌,毛泽东当着许世友、韩先楚等人的面,直言不讳点破林彪集团的野心:“庐山会议他们搞突然袭击,五个常委瞒着三个,搞地下活动,有计划、有组织、有纲领,无非是想夺权当国家主席。”他目光如炬地看向许世友:“我就不相信军队会造反,你许世友的部队,谁能调动?”许世友猛地站起身,攥紧拳头砸在桌角:“主席放心!我的兵只认毛主席和党,黄永胜、吴法宪之流想调兵搞坏事,没人会听他们的!谁敢异动,我第一个毙了他!”
毛泽东缓缓点头,语气凝重:“这次庐山会议,是两个司令部的斗争。他们起先气势汹汹,大有炸平庐山之势,后来又收回记录,说明他们空虚恐慌。”许世友咬牙道:“这些人忘恩负义,主席待林彪不薄,他却想搞阴谋诡计!真到了万不得已,我就带着部队护着主席打游击,钻山林、过草地,当年红军能走的路,我们现在照样能走!”
南巡途中,局势愈发凶险,林彪之子林立果已秘密制定“571工程”计划,妄图制造第二个“皇姑屯事件”谋害毛泽东。9月10日傍晚,毛泽东的专列抵达上海虹桥机场,察觉到王维国等人的异常后,他当即下令:“速调许世友来上海!”次日清晨,许世友乘坐军用飞机火速赶至,刚下飞机便直奔专列,腰间佩枪的枪套都未来得及解开。毛泽东握着他的手,开门见山:“庐山会议的问题,你思想上真正解决了吗?”许世友斩钉截铁:“完全按主席指示办,绝不含糊!谁反对毛主席,谁就是我的敌人!”毛泽东这才放下心来,依托许世友的军事力量稳住局势,于9月12日秘密回京,挫败了林彪集团的暗杀图谋。事后有人问起当时的险境,许世友拍着胸脯说:“有毛主席在,有我许世友在,谁也翻不了天!”
“四人帮”横行时期,政坛风雨飘摇,许世友再次成为毛泽东倚重的中流砥柱。江青一伙屡次试图插手军队,却被许世友坚决抵制。一次,造反派围攻京西宾馆,扬言要抓许世友“算账”,他当即组织人员将开水壶集中作“水雷弹”,自己则佩枪在手,怒喝道:“谁敢闯进来,就别怪我许世友的枪不长眼!”周恩来得知后,连忙派徐向前等人前来安抚,深知只有许世友这样的硬骨头,才能顶住“四人帮” 的压力。
毛泽东私下召见许世友,谈及“四人帮”的倒行逆施时,沉声道:“这伙人兴风作浪,到处煽风点火,你要多留心,守住军队这块阵地,军队不能乱。”许世友攥紧拳头:“主席放心!我许世友活着一天,就护着党和军队一天!他们敢乱动军队,我就跟他们拼到底!”他还写下《莫猖狂》一诗,将邓小平比作诸葛亮,直言“诸葛亮安居平五路,邓小平坐镇能制妖”,公开表达对“四人帮”的蔑视与抵制。毛泽东看后,提笔在诗上圈阅,笑着对身边人说:“还是许世友胆子大,敢说真话。”
1976年,毛泽东逝世后,“四人帮”加快了篡党夺权的步伐,局势危在旦夕。时任广州军区司令员的许世友早已怒火中烧,多次致电叶剑英、华国锋:“不能再等了!再等党和国家就危险了,该动手时必须动手!”他暗中调兵遣将,命令广州军区部队进入战备状态,严密监控地方帮派势力,同时叮嘱部下:“一旦中央下令,我们要立刻响应,坚决粉碎‘四人帮’的阴谋!”
10月6日,华国锋、叶剑英等同志经过周密部署,在中南海怀仁堂对江青、张春桥、王洪文、姚文元及其骨干实行隔离审查,一举粉碎“四人帮”。当晚,中央紧急致电许世友通报情况,他正在灯下看地图,接到电话后猛地一拍桌子,哈哈大笑:“好!打得好!这帮害人精,终于被收拾了!”他当即召集广州军区党委成员开会,当众宣读中央决定,声音洪亮如钟:“中央的决定大快人心!谁要是敢反对中央,敢为‘四人帮’翻案,我们就坚决镇压!”与会人员一致表示拥护中央决策,广州军区迅速稳住局势,成为支持中央的坚强后盾。
事后,许世友在军区干部大会上动情地说:“毛主席生前就担心‘四人帮’作乱,多次叮嘱我守住阵地。现在我们完成了毛主席的遗愿,告慰了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这份跨越岁月的忠诚,在风雨飘摇的年代里愈发坚不可摧,成为支撑中国革命航船破浪前行的重要力量。
第八章 铁血护营:乱局中铸牢军魂
“文革”风暴席卷神州时,派系纷争、武斗蔓延,军队这片守护国家的净土也面临被冲击的险境。时任南京军区司令员的许世友,以 “宁折不弯”的硬骨头精神,用枪炮立规矩、以忠诚稳军心,既倾力庇护受迫害的军队干部,又铁腕强化基层军纪,在风雨飘摇中死死守住军威底线,让部队始终保持“令行禁止、不散不乱”的钢铁本色。
动乱初期,“揪军内一小撮”的歪风甚嚣尘上,南京造反派成立“打许联络站”,喊着“打倒许大马棒”的污蔑口号,策划了十万人规模的“批许大会”,甚至扬言要长途奔袭大别山,把躲在那里的许世友揪回南京批斗。与此同时,南京军区八位领导干部也遭到造反派围攻揪斗,军区机关陷入混乱。许世友当即在军区党委扩大会上拍案而起,军装领口的红星熠熠生辉:“我许世友从红军打到现在,没对不起党和毛主席!军队是保家卫国的,不是造反派撒野的地方!谁敢冲击军区、揪斗干部,就按反革命论处!”他当即下令:军区机关、军营哨所全部戒严,战士荷枪实弹站岗,任何无关人员一律不准靠近;各部队取消休假,全员进入战备状态,坚决抵制“四大”向军队蔓延。
为保护受冲击的战友,许世友更是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总参二部一位副部长被造反派扣留,扬言要押往南京某学院批斗,时任总参领导的李天佑急电许世友求助。许世友接电后立刻部署,命令沿途部队严密监控造反派行踪,在其进入南京军区辖区时,派参谋带战士拦下队伍,当场严正声明:“军队干部的问题归军委管,谁敢私自揪斗,就是破坏军规!”硬是从造反派手中将这位副部长安全接回军区保护起来,直到风波平息后送其归队。南京军区一位副参谋长被造反派扣上“走资派”帽子,关押在工厂里遭受批斗,许世友得知后,直接带着警卫连赶到现场,推开围观人群,指着造反派头头怒斥:“他跟着我打了几十年仗,有没有问题我清楚!今天我把人带走,要揪斗就冲我来!”说罢让战士护送副参谋长上车,自己则端着枪留在最后,造反派见状无人敢上前阻拦。他还特意在军区招待所腾出专属区域,将受冲击的师以上干部集中安置,派警卫24小时值守,明确规定“没有司令员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让这些干部得以暂避风雨。
不久,数百名造反派扛着标语、拿着棍棒,气势汹汹地冲向南京军区机关大门,声称要“砸烂保皇窝”。守营战士按许世友的命令,组成人墙拦在门前,齐声高喊“军队神圣不可侵犯”。造反派见硬冲不进去,就用石头砸门窗、用喇叭喊口号,甚至试图攀爬围墙。许世友闻讯,带着参谋直奔大门,他腰间佩枪,目光如电,站在台阶上高声怒斥:“我告诉你们,这是军区司令部,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再往前一步,我许世友的枪可不认人!”话音刚落,他拔出枪拍在身旁的石桌上,枪身与石头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造反派顿时被这股威慑力镇住,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许世友接着吼道:“军队是毛主席亲手缔造的,谁敢破坏军威,就是跟党和人民为敌!”僵持之际,军区通信兵传来周恩来总理的指示:“不许揪斗许世友,谁敢造次,我一小时内赶到南京!”造反派见状,才悻悻散去。
1967年初,许世友赴京参加军委会议,住进京西宾馆。消息传开后,六七百名南京造反派尾随而至,联合北京部分造反派围堵宾馆,扬言要“活捉许世友”。当时宾馆内只有他的秘书、参谋和服务人员二十余人,形势危急。许世友临危不乱,迅速将众人分成两个战斗小组,分别守住楼梯口,又让人把所有开水壶装满热水集中在七楼,笑着说:“他们要‘打不还手’,我们不打人、不骂人,倒点开水总可以吧?这就是我们的‘水雷弹’!”他自己则始终佩枪在身,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同时紧急致电周恩来、叶剑英等中央领导,掷地有声地表示:“革命大半生,枪林弹雨都不怕,今天有人要抓我,我就向谁开枪!”毛泽东主席很快明确表态:“不许揪许司令,许并没有反对过我”,并派人劝退了造反派,一场危机就此化解。事后,周恩来特意指示京西宾馆实行军事接管,未经北京卫戍区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为军队干部筑起了一道安全屏障。
在稳住外部局势的同时,许世友更注重从基层筑牢军心军纪。他深知,军威不仅要靠外力守护,更要靠内部团结和铁的纪律。针对部分官兵思想混乱、纪律松弛的问题,他亲自拟定《基层部队十项铁规》,明确规定“不准参与地方派系斗争、不准私自带枪离营、不准听从非正规命令、不准泄露军事机密”等,打印后下发到每个班排,要求官兵逐条背诵,每周抽查考核,不合格者一律关禁闭补训。他还推出 “军纪巡查组”制度,亲自带队深入各驻地部队明察暗访,一旦发现问题便严惩不贷。有一次,巡查组发现某边防连两名军官利用职权,私自占用战士的慰问品,还让炊事班单独为其加菜。许世友得知后,当即赶到该连召开全体大会,让两名军官站在队前作检讨,随后宣布 “撤销职务、降衔处分,下放到最艰苦的哨所服役”。他握着拳头吼道:“战士们在前线吃苦受累,你们却搞特殊化,这是败坏军风!今后谁再敢侵占战士利益、破坏军纪,我许世友绝不轻饶!”
另一次,某炮兵团在拉练途中,因炊事班准备不足导致部分战士没吃上热饭,团长想着“特殊时期难免疏忽”,便没上报。许世友巡查时偶然得知此事,当即责令团长在全团面前作深刻检讨,还让他陪着炊事班给战士们道歉,自己则站在队伍里说道:“战士们吃饱穿暖才能打仗,连饭都保障不好,还谈什么战斗力?我这个司令员也有责任,向大家检讨!”随后他自掏腰包,让炊事班加购猪肉、面粉,给全团战士做了一顿热腾腾的包子,看着战士们狼吞虎咽的样子,他才露出笑容。
更让人动容的是,许世友始终践行“能官能兵”的誓言,51岁时响应毛泽东“干部下连当兵”的号召,主动申请到海防前线某步兵六连七班当“上等兵”。出发前他就表态:“三十年前我当过兵,今天再当一次兵,就是要打掉官架子,和战士们同吃同住同训练!”刚到连队时,连长高立山和班长张吉生都心存顾虑,战士们更是拘谨得不敢说话。许世友第一时间召开班务会,诚恳地说:“我是来当兵的,不是来当首长的,班长就是我的上级,大家要大胆管我,帮我拿下官架子!”
第一天吃饭,班长就抢着给他盛饭舀汤,许世友连忙拦住:“一个战士让班长盛饭,这像话吗?你要是这样,我这兵就没法当了!” 硬是自己排队打饭,和战士们一起吃粗粮、喝菜汤。周末连队组织看电影,班长想替他背步枪,两人争来夺去,最后许世友扛着枪大步流星地走在队伍里,笑着说:“你这是培养我的官气,可不能惯着我!”训练时,他和年轻战士一样出操、攀岩、练刺杀,动作标准丝毫不含糊,有次爬山时不慎崴了脚,卫生员要给他上药并申请休息,他摆摆手说:“战士们训练也会受伤,这点小伤不算啥!”坚持一瘸一拐地完成了后续科目。
他还主动接受战士们的监督,排里组织政治学习时,他坦诚地说:“我当干部几十年,管人管惯了,难免有官气,大家发现我有架子、讲特权,尽管指出来,我一定改!”有一次,宣传部门的干部来连队拍照,想让他停下锄草的活摆个造型,许世友头也不抬地说:“农村老社员干一天活也没人拍照,我才干这点活就搞特殊?要拍就拍战士们!”战士们见他如此实在,渐渐放下了顾虑,从最初的“许同志”“老许同志”,慢慢直呼“老许”,甚至有调皮的战士敢叫他“许老头子”。
相处久了,许世友把战士们当成亲兄弟,经常邀请大家到自己住处做客。每次战士们来,他都会让炊事班杀土鸡、炖腊肉,亲自端菜倒酒,看着战士们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就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吃!都放开了吃!跟着我许世友,亏不了肚子!”席间他从不谈职务高低,只聊打仗的经历、家乡的趣事,战士们有心事也愿意跟他说,有个战士因为想家情绪低落,许世友拉着他的手说:“我当年当兵也想家,但部队就是家,战友就是亲人!”还特意给他放假,让他去附近的亲戚家探望。
有一次班务会,战士们大胆指出他“说话声音太大,像训人”,许世友当即站起来检讨:“大家说得对!我打仗打惯了,说话就爱吼,这是官气的表现,我一定改!”之后他刻意压低嗓门说话,即使批评人也耐心劝导,战士们都感慨:“许司令真把自己当普通一兵,这样的首长我们服!”在他的带动下,连队官兵一致的作风愈发浓厚,官兵关系也变得格外融洽。
为确保部队令行禁止,许世友还建立了“双印审批”制度,规定任何部队调动、干部任免、物资调配,都必须经军区党委集体研究,加盖司令员、政委双印才能生效,杜绝个人擅自发号施令。他还要求各部队每天晚上点名时,必须齐声高喊“听毛主席的话、守军区的规、打来犯的敌”,强化官兵的纪律意识和忠诚信念。在他的铁腕治理和率先垂范下,南京军区各部队始终保持着高度集中统一,即使在全国动乱最严重的时期,也没有发生一起部队参与武斗、干部叛逃或武器流失的事件。
毛泽东主席曾赞许地说:“打倒许世友行吗?对许世友我是要保的。你要打倒许世友,还有个韩先楚,还有个东北陈锡联,都打倒了谁指挥打仗啊?”这番话既是对许世友的肯定,更是对他守护军威、稳定军队的最高褒奖。而许世友用忠诚与勇气铸就的军魂,用铁腕与担当守护的军纪,用赤诚与真心凝聚的军心,也成为那段特殊岁月里最坚固的防线,让军队始终保持着“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 的钢铁本色。
第九章 南疆亮剑:暮年壮心守国门
岁月不居,初心不改。1973年,许世友调任广州军区司令员,坐镇南大门六年之久;1979年,中越边境自卫还击战爆发,已是74岁高龄的他主动请缨,挂帅指挥广西方向作战。作为一名亲历过南疆烽火的老兵,我站在边境的烈士陵园里,看着一排排整齐的墓碑,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感慨,而电视剧《上将许世友》里,将军请缨出征的那一幕,又在眼前浮现。
中央任命许世友为东线广西边防部队总指挥,他二话不说,带着指挥部扎进了靠近前线的山洞里。山洞潮湿阴暗,蚊虫肆虐,他却嫌指挥部离前线太远,三番五次要求往前挪,参谋们劝他:“司令员,您年纪大了,这里太危险。”他却把眼一瞪:“战士们能在猫耳洞里待着,我为什么不能?”作战地图铺满了简陋的木板桌,他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戴着老花镜,手指在地图上反复摩挲,把每一处山坳、每一条河流都记在了心里。
开战之初,越军凭借熟悉的地形,在高平、谅山一带布下层层火力点,还叫嚣着“打到南宁过春节”。许世友听闻后,拍着桌子怒骂:“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老子让你们知道厉害!”他沿用当年济南战役的“牛刀子战术”,却又根据南疆的山地特征加以变通,下令部队兵分三路,一路正面强攻吸引火力,两路迂回穿插,直捣敌军后方补给基地。
战斗打响后,炮火映红了南疆的天空。许世友在指挥部里,紧握着电话听筒,听着前线传来的枪炮声和战士们的呐喊声,拳头攥得青筋暴起。当东路部队进攻朔江受阻,伤亡较大时,前线指挥员请示暂缓进攻,他对着电话怒吼:“暂缓?战机就是生命!给我集中炮火,炸平他们的工事,就算拼光了,也要给我冲过去!”他当即调遣炮兵师,对越军阵地实施饱和式轰炸,炮火覆盖过后,又命令尖刀连发起冲锋,战士们踏着焦土,呐喊着冲上山头,终于撕开了越军的防线。
部队一路势如破竹,接连攻克高平、同登,直逼谅山——这座越南北方的门户重镇,距离河内仅有一百多公里。彼时,越军调集精锐部队死守谅山,眼见常规防御难以抵挡我军攻势,竟公然违背国际公约,偷偷在前沿阵地部署化学武器。当我军某部发起冲锋时,越军突然释放毒气,淡黄色的毒雾在阵地前沿弥漫开来。冲锋的战士们毫无防备,吸入毒气后纷纷出现呼吸困难、皮肤溃烂的症状,不少人倒在冲锋路上,后续部队因毒气阻隔,进攻被迫中断。
前线传来的战报像重锤砸在许世友心头,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老花镜滑到鼻尖,眼中满是怒火。参谋递上从前沿带回的染毒头盔,头盔上残留的毒剂还散发着刺鼻气味,许世友捏着头盔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因压抑着滔天怒火而沙哑:“这帮白眼狼!当年我们帮他们打美国人,现在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我们的战士!”他快步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戳在谅山阵地的标记上,对着电话怒吼:“告诉炮兵部队,把所有能调动的重炮都拉上来!不管是碉堡还是战壕,给我炸!把谅山夷为平地!让他们知道,用毒气害我们的战士,要付出血的代价!”
命令下达后,数百门重炮同时怒吼,炮弹如暴雨般倾泻在谅山阵地。炮声震得山洞指挥部簌簌掉土,许世友却始终站在地图前,紧盯着谅山方向,直到前线传来 “越军主要防御工事全部被摧毁,毒气阵地被炮火覆盖”的消息,他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随后,他下令步兵部队发起总攻,战士们怀着对战友的悲痛和对越军的愤怒,冒着炮火冲锋,最终攻克谅山。
攻克谅山后,战士们看着地图上离河内越来越近的标记,士气高涨,纷纷请战:“司令员,打下去,打到河内去!”许世友何尝不想乘胜追击?他站在地图前,手指直指河内方向,眼中燃着战火:“再往前一步,就能让他们长长记性!”可就在此时,中央的停战命令传来。许世友拿着电报,沉默了许久,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长叹一声:“可惜啊,差一点!”他虽心有不甘,却依旧坚决执行命令,下令部队有序回撤。
战后,他不顾年迈体衰,亲自到前线慰问将士。在临时救护所里,他看到被毒气伤害的战士浑身溃烂仍强撑着敬礼,这位一生刚强的将军红了眼眶,握着战士的手哽咽道:“孩子们,委屈你们了,是我没保护好你们……”他还特意叮嘱医护人员:“用尽一切办法,一定要治好这些战士!”我听老兵回忆的场景,与电视剧里的画面如出一辙:将军握着战士的手,力气大得让人叫疼,那正是他苦练多年铁砂掌的力道,也是他对子弟兵最深沉的关爱。他和战士们同饮茅台,酒过三巡,唱起了红军时期的歌谣,歌声在山谷间回荡,听得战士们热泪盈眶。而电视剧未曾展现的是,他在广州任职期间,住在留园7号别墅,要求所有工作人员同吃同住,还主动参与党小组会,从不以首长自居。
回溯1980年代,军队领导干部年轻化改革浪潮席卷而来,这是党和国家为优化军队干部结构、推动军队现代化建设作出的重要决策。彼时的许世友虽仍壮心不已,却以对军队建设大局的深刻考量,主动响应中央号召,提出退出领导岗位。在那段改革时期,许世友的退休过程严格遵循中央对老干部的安置政策,充分体现了老一辈革命家“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的大局意识。他曾在军区内部会议上坦诚表示:“军队要发展,就得让年轻同志挑大梁,我这把老骨头,不能挡着年轻人干事。”即便离开领导岗位后,他也始终关注军队建设,时常叮嘱前来探望的老部下:“要听党指挥,好好带队伍,别辜负了党和人民的期望。”这种主动让贤、心系国防的胸怀,与他战场上的铁血担当一脉相承,成为老一辈革命家用行动诠释忠诚的生动写照。
许世友和习仲勋、叶剑英、杨尚昆在一起
魂归故里:孝忠两全留千古
1985年10月22日,许世友在南京病逝。这位一生为国尽忠的将军,临终前唯一的愿望是“死后葬在母亲身边,为她守坟”。他一生戎马倥偬,极少陪伴母亲,心中满是愧疚。经中央特批,他成为新中国唯一一位土葬的开国上将。电视剧《上将许世友》的最后一幕,看哭了无数人:灵车驶过山川田野,最终停在豫南新县的山坳里,将军终于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我来到河南新县田铺乡许家洼,将军的墓地坐落在母亲墓旁,青山环抱,松柏常青。墓前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一块朴素的石碑,刻着“许世友同志之墓”。按照将军遗愿,墓中陪葬着三样东西:一把他生前使用的手枪、一瓶茅台酒,还有几枚军功章——枪是他戎马一生的见证,酒是他侠骨柔情的寄托,军功章是他为国尽忠的勋章。这一幕,与电视剧里的下葬场景完全重合,青山肃穆,松柏垂泪,仿佛在诉说着将军的传奇一生。
每年清明,全国各地的人们纷纷前来祭扫,墓前总会堆满大大小小的茅台酒瓶,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我站在墓前,望着满山的松柏,望着那一排排茅台酒瓶,心中百感交集。这位少林将军、茅台将军,用一生践行了“生为国尽忠,死为母尽孝”的誓言。将军的家风一脉相承。电视剧里,有一场他劝说长子许光回乡的戏,让人动容:他望着在北海舰队当舰艇长的儿子,语重心长地说:“我这辈子亏欠奶奶和你娘太多,你就替我回老家,守着祖坟,照顾好乡亲们。”
上个世纪有一部很火的小说和电影《闪闪的红星》。小说和影片中主人公的父亲逃离家乡参加革命后,潘东子和他的母亲天天盼着他的父亲带着红军打回来。而穷凶极恶的反动派抓不到潘东子的父亲,就把潘东子的母亲投入火海中烧死…… 后来潘东子的父亲带着红军打回来了,潘东子如愿的穿上了军装……

这是济南军区军旅作家李心田根据许光和他父亲许世友将军的故事而改编创作的一部红色小说和影视剧。
许光作为《闪闪的红星》主人公原型,牢记父亲教诲,放弃大好前程,在老家扎根数十年,廉洁自律,服务乡梓,传承了将军的赤子情怀。将军的其他子女,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勤勉工作,低调做人,始终以“革命后代”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让将军的革命风范得以延续。

站在将军墓前,我这位老兵作家心潮澎湃。手中的笔仿佛有了重量,眼前的茅台酒瓶、墓碑上的字迹、山间的清风,都在诉说着一位传奇将军的一生。他是《闪闪的红星》中英雄群像的缩影,是中华民族不屈不挠精神的化身。而电视剧《上将许世友》里的那些镜头,早已与历史融为一体,让将军的形象,永远鲜活在人们的心中。
风吹过松柏,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将军当年的爽朗笑声,也似茅台酒瓶碰撞的清脆声响。这声音穿越时空,告诉我们:有一种忠诚叫许党许国,有一种孝道叫魂归故里,有一种精神叫代代相传。许世友上将的传奇,早已融入山河大地,成为永远的精神丰碑。
许世友上将的革命传奇经历被拍摄成了20集电视连续剧《上将许世友》,在2006年许世友将军诞辰一百周年之际由中央电视台一套黄金时段播映。电视荧屏上,将他的性格演绎得淋漓尽致,革命情怀荡气回肠,生动再现了许世友上将的光辉一生!

作者简介:李广畅,山东新四军研究会筹备委员会委员,资深媒体人、作家、法律维权专家、通晓各种文体写作和法律知识、有丰富的法律服务实战经验,受聘担任多家企业和媒体法律顾问,现任作家报(网)总编辑,《文学与法治》总编辑,中国新时代党建新闻网副总编辑、作家报出版社社长、中国作家文学数字经济研究院院长、国际华文作家传媒联盟主席。曾在济南军区某部专业从事新闻报道工作,因写作多次立功授奖,后转业到新泰市人民法院任秘书和法律政策研究室研究员,现为文化公司和法律公司、综合经贸公司执行董事。从1993年开始专业为老百姓垫钱打官司,激活了法律服务市场,有中国垫钱打官司第一人之称。学习蒲松龄,边打官司边搜集文学创作素材,业余时间进行新闻和文学创作。曾在济南军区司令部宣传处、山东人民广播电台新闻部、山东青年报社理论部和新闻部学习,曾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中国青年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法制日报、农民日报、人民装甲兵、人民法院报、中国科技信息报、大众日报、前卫报、山东青年报、山东法制报、山东青年、时代文学、农村大众 、山东工人报、山东人民广播电台、黄河民兵、大众法治、山东审判等报刊电台出版社发表新闻文学作品300余万字,并有多篇文章和典型经验材料在征文活动中获奖和被解放军出版社、经济出版社、法律出版社等入选结集出版。所创作的长篇小说《离歌》、《婚姻出走记》分别在敦煌文艺出版社和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所创作的长篇报告文学《形形色色的离婚案》、《羊流风华》、长篇小说《青春芳华》、《情缘》、《未了的情缘》、《人生春梦》、长篇文学游记《中国的红色密码》系列篇章等在国家正规报刊、网站上发表,受到读者好评。
(本文完)2025年冬
总编审:蓝乙人 副总编辑:蒙仕荣
编辑:韦俊如 蓝添译